我舅舅鲁迅的文字

图片:文学作品赏析

我舅舅鲁迅的文字

《我的叔叔鲁迅》是周野回忆叔叔的一篇文章,写于鲁迅逝世9周年(1945年),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一直被选入小学语文课本。她是怎么写鲁迅的?

原文

我叔叔鲁迅在世的时候,我还小,不知道鲁迅是谁。我以为我叔叔和任何人的叔叔一样。大叔去世了,尸体躺在全世界殡仪馆的礼堂里。很多人来悼念他,有的甚至泪流满面。墙上挂着无数的挽联,大大小小的花圈填满了整个房间。有工人,有学生,还有各种送挽联,送花圈的。当时我有点惊讶。为什么我叔叔被那么多人爱着?我只是看着来来往往的哀悼者,想着我再也见不到舅舅的脸,听不到他的声音,也得不到他的爱抚,眼泪就一滴一滴的掉下来。

舅舅去世那年的第一个月,有一天,星期六下午,爸妈带我去舅舅家。那时候每个周末,我们三姐妹轮流跟着爸爸妈妈到叔叔家聚会。这一天饭桌上,舅舅给我讲了《水浒传》里的故事和人物。我不知道我叔叔是怎么知道我读过《水浒传》的,但我父亲可能告诉过他。说实话,我看了《水浒传》却又吞了下去,只关注了紧张动人的情节;那些勇者的性格和复杂的内容都不清楚,有时候会把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加在那个人身上。舅舅问我,我就大惊小怪。大叔摸了摸胡子,笑着说:“哈哈!还是我记性好。”听了舅舅的话,我又羞又悔,比挨打挨骂还难受。从那以后,我不再看任何一般的书。

那天我走的时候,叔叔给了我两本书,一本是《桌子①》,一本是《小约翰②》。我叔叔去世很多年了,这两本书我还留着。

有一次,在我叔叔家,大家围着一张桌子吃饭。我看了看爸爸的鼻子和叔叔的鼻子,对他说:“叔叔,你哪里都像我爸爸,就是没有一样。”。

“有什么不像?”大叔转过头,笑着问我。他嚼着什么东西,嘴唇上的胡子也跟着动了。

“爸爸的鼻子又高又直,你的鼻子又平又平。”我看了他们很久才说。

“你不知道,”舅舅摸着鼻子笑着说。“我小的时候,鼻子和你爸爸一样又高又直。”

“那怎么——”

“但是后来,我碰了几次墙,把鼻子压扁了。”

“撞墙?”我说:“你怎么能撞墙呢?你走路不小心吗?”

“你以为周围一片漆黑就不容易撞墙吗?”

“哦!”我恍然大悟,“墙当然比鼻子硬多了。怪不得你把鼻子磕扁了。”

这里的每个人都大笑起来。

一天晚上,呼啸的北风呼啸着,天空很暗。街上的人们正赶回家。爸爸妈妈拉着我的手去了叔叔家。走到离大叔家门口不远的地方,看见一个黄包车夫坐在地上呻吟,车子被扔到一边。

我们走过去,看见他双手抱着脚,脚上没穿鞋,地上滴着一滩血。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饱经风霜的脸露出难以忍受的痛苦。

“怎么了?”爸爸问他。

“先生,”他灰色抽搐的嘴唇发出低沉的声音,“我没注意。我踩在碎玻璃上,玻璃被插进了我的脚底。疼到我不能回家!”

爸爸跑到叔叔家,过了一会儿,和叔叔一起吃药,拿纱布。他们把大车司机扶进大车,一个蹲着,一个半跪着。爸爸拿镊子夹出碎玻璃片,叔叔拿硼酸水给他清洗。他们给他敷了药并包扎了伤口。

大车感激地说:“我家离这里不远,可以养活我回去。两位好心的先生,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

叔叔拿出一些钱给他,叫他在家休息几天,把剩下的药和绷带都给他。

天黑了,路灯发出微弱的光。我站在舅舅家门口看着他们。我突然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我摸了摸鼻尖。天冷得像冰一样,我的手脚都麻木了。我想,这么冷的天,司机怎么能光着脚拉着车在路上跑呢?

舅舅和爸爸回来了,我问他们。我现在不记得舅舅的回答了,只记得他的话很深刻,很难懂。我抬头让他给我详细解释。那时候我清楚的看到了,现在我清楚的记得,他脸上那种慈祥而快乐的表情不再那么严肃了。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把枯瘦的手放在我头上,久久不动,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舅舅去世后,我看到他家的女儿抱着阿三。阿三是工人的妻子。她丈夫失业了。她担心得眼睛都被蒙住了。她看不清楚。就像雾一样。她告诉了我她叔叔的生活。她说:“周先生自己病得很重,半夜写文章。有时候听他连续咳嗽,真的很疼。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病情,却经常劝我多休息,不要让我干重活。”

的确,大叔就是这样一个人,少考虑自己,多考虑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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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回忆他的叔叔鲁迅在世时为别人做的几件事和他给我的教训,反映了他憎恨旧社会、同情和关心劳动人民的性格,赞扬了鲁迅“少为自己想,多为别人想”的优秀品质,同时表达了作者对鲁迅的深切怀念和热爱。

作者简介

周野(yè),女,1926年5月出生,1984年1月去世。浙江绍兴。鲁迅有三个兄弟,大哥(原名鲁迅),二哥周作人,三哥周。是周和王允如的长女,所以她叫鲁迅叔叔。周野出生在上海。鲁迅去世的时候,她才11岁。《我的叔叔鲁迅》是周野回忆叔叔的一篇文章,写于鲁迅逝世9周年(1945年),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一直被选入小学语文课本。晚年周作人任剑口述,周野撰写并出版了《鲁迅老家族的衰落》。周野还独立撰写了《叔叔的最后岁月——鲁迅在上海》一书,这是她研究鲁迅的姊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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