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初,在苏联南部城市斯大林格勒,被围困的德军第六军残部正在逐步有序地被摧毁。苏军开始从西向南迅速追击,准备在以哈尔科夫为中心的第聂伯河以东的平原上就地消灭轴心国。
然而,仅仅六个星期后,精疲力竭的苏联残余分子在强大的德国虎式坦克的碾压下逃跑了……
战争局势如此逆转,中间发生了什么?
——著名的第三次哈尔科夫战役发生了。
1943年2月中旬至3月中旬,德军南方集团军群以意想不到的机动战术在哈尔科夫地区反攻苏军红军绝地,以2万人伤亡为代价歼灭苏军10多万人,夺回哈尔科夫和贝尔戈罗德。
这场战役是当时南方集团军司令曼施坦因元帅的巅峰之作,也是希特勒所期待的力挽狂澜。如果说战场是一个舞台,哈尔科夫之战就是曼施坦因毕生绝学和个人才华的报告表演。
可惜演出的帷幕落下后,德军继续在路的尽头进行最后的斗争,辉煌的胜利并没有改变战争的轨迹。
军事家争论:为什么是哈尔科夫?
哈尔科夫是当时苏联的第四大城市,被称为乌克兰的“第二首都”。你看看它的地理位置,你会发现它是乌克兰平原的交通枢纽,北面直通莫斯科,南面是克里米亚,西面是第聂伯河,东面是斯大林格勒和高加索。对于苏德来说,这个地方是保证南翼运输线的关键点。
哈尔科夫作为兵家必争之地,有点类似于中国的锦州或者徐州。
此外,它还是苏联人口众多的重要工业区和军事生产基地。一代名车T-34就诞生在这里。希特勒曾经说过,散布在哈尔科夫周围的工业区是苏联经济的基础,一旦控制在这里,苏联经济将受到重创。
二战苏德战场上,双方在哈尔科夫打了四场仗,有些类似抗日战争中的长沙四战。第一次是德军夺城之战,第二次是1942年5月德军粉碎苏军攻势,第三次是曼斯坦因打的,第四次发生在1943年8月苏军终于一次胜利收复哈尔科夫。
曼斯坦因:在失败中获胜取决于天才
如果说有那么一瞬间德国人迫切需要一个天才来实现斯大林格勒之后几乎不可能的反攻,那就是1942年底到1943年春天。从巴巴罗萨战争开始到从斯大林格勒撤退,德国人做了一个噩梦。蓝计划之初,希特勒向部下保证“俄国人完蛋了”,俄国人不但没有完蛋,反而暴跳如雷。
不打不死!这一刻,元首把钱押在了整个国防军最有才华的指挥官身上,这将是完全属于冯·曼斯坦的一刻。
曼施坦因信心十足,信心十足。他出生于一个军人家庭,父亲是普鲁士炮兵将军,祖父也是普鲁士将军,连叔叔都是将军,与冯·兴登堡元帅是近亲。
从柏林军事学院毕业后,曼施坦因一战服役,身受重伤。后来,他被提升为陆军副参谋长,他的顶头上司是贝克将军,他后来因反抗希特勒而被枪杀。与古德里安和隆美尔不同,曼斯坦因长期在总参谋部服役,他不仅精通战术,而且具有普通将领所不具备的战略眼光。
二战开始后,曼施坦因制定了入侵波兰的白色计划。在法国战役中,他天才地修改了“施里芬计划”。装甲集群越过阿登,先向北横扫,把英法主力带到敦刻尔克。
曼斯坦因是一个与时俱进的现代军人,对坦克的使用非常了解。他有时像一个棋手一样研究对手的一举一动——其实他真的是一个棋迷。一些德国将军认为,曼斯坦因“可以在一个晚上研究别人几个星期就能研究的东西。”
1943年初,苏军向西追击取得胜利,先后收复库尔斯克和哈尔科夫。希特勒坐不住了。2月17日空,在距离苏军战线仅60公里的曼斯坦因总部登陆,要求南方集团军群尽快收复哈尔科夫。希特勒亲自访问前线应该发生过两次,都是在第三次哈尔科夫战役和会见曼斯坦因期间。
男子汉式的“反手反击”,苏联军队毫无委屈地输了
曼斯坦因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拼凑不到10万人的部队,他就要面对几支苏联军队的50万人左右。他相信自己的战术优势!这并不疯狂,但他比其他人更敏锐地意识到,两军实力悬殊的背后有一个微妙的动态变化——苏军攻势正由盛转衰,而德军却在不断增强。
时任苏联西南军司令的瓦图廷,之前有一个关键性的误判。他相信德军会在苏军的追击下撤退到第聂伯河以西。因此,他进行了一次“大跃进”,不得不在德军撤退到第聂伯河之前切断曼施坦因南方集团军群的退路。同时,沃罗涅日军在位于德军北翼的哈尔科夫线上,南方军也在向德军南翼推进..看到一场比斯大林格勒战役更大的战斗。
然而,在沉重的压力下,曼施坦因仍然头脑冷静,善于思考。他发现瓦图廷的西南军进展太快了。苏联人从斯大林格勒出发,跨过两条大河,向西移动了500多公里。这是战争爆发以来最成功的一次军事行动,但基本已经到了这一轮反击的极限。能量高点后,战斗力降低,物资燃料供应不可持续。
而攻占哈尔科夫后,沃罗涅日军的战斗力也严重下降,兵力更少,坦克更少。
就在这个时候,德军正在壮大,补给线大大缩短。斯大林格勒惨败后,德军并没有精神崩溃。他们勇敢、冷静、顽强,忠于职守。这时候南方集团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是精锐,装备精良。
希特勒见到曼斯坦因后,给了他更多的自主权,可以说是难得的无条件支持,要求人给人,要求飞机给飞机。阿道夫·希特勒师、帝国师、骷髅师、党卫军三张王牌和虎式坦克全部转移到曼斯坦。也可以看出希特勒对哈尔科夫的反击接近绝望的赌博心理。
曼施坦因有一个更大胃口、更大格局的计划——既然哈尔科夫对双方都那么重要,你先打它,必然会导致整个苏军向哈尔科夫转移。不如先攻打西南军南下,再用右勾拳收复哈尔科夫。只要西南军战败,沃罗涅日军就失去了支援,整个左翼暴露无遗。当时哈尔科夫没有后顾之忧。
这不禁让人想起他对施里芬计划的修改——冲出阿登山脉后,并没有向南冲向巴黎,而是向北把英法联军赶到海边。
2月19日,哈尔科夫按照曼斯坦因的设想发动反击。当党卫军骷髅师的虎式坦克突然南下冲向西南军的先头部队时,瓦图廷对斯大林毫无反应。我以为是德军掩护主力撤退的局部反击,苏军前线部队应该继续向第聂伯河前进。不久,苏联西南军在德军的强大打击下开始瓦解。
2月28日,德国第4装甲军率先北上,直奔哈尔科夫。这是先捏头再去尾巴的方法。3月6日开始总攻,经过惨烈的巷战,3月14日苏军被迫放弃哈尔科夫,3月18日德军为收复贝尔戈罗德付出巨大努力。直到3月27日,曼斯坦因的攻势才停在哈尔科夫以北150公里处,双方形成对峙局面,即库尔斯克。
哈尔科夫战役为南线德军松了一口气,几乎如元首所愿地活出了全部战况。虽然苏联在一定程度上输给了过度自信,但惊人的逆转主要归功于曼斯坦因的大胆创新的指挥艺术。
研究曼斯坦因的战争史,不难发现,他的关注点从来就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敏锐地捕捉到双方兵力的动态变化,尽可能发挥德军素质高、机动性强的特点,大胆地进行大迂回、大穿插,把优势兵力集中在敌人意想不到的环节,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1943年上半年,苏德南方战场上,双方群星闪烁——古德里安、尉迟、霍尔特、瓦图廷、季莫申科、罗科索夫斯基、瓦西里耶夫斯基、戈利科夫…曼施坦因无疑是最好的一个,整部剧都自带主角光环。
完美的胜利,仅此而已
历史学家阿兰·克拉克认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很少有比曼斯坦因战役更完整、更戏剧性的反击了。德军修好了前线,消灭了苏军先头部队,提振了士气。胜利后,曼斯坦因欣喜若狂,希特勒甚至称之为“战争的转折点”。
不幸的是,尽管曼斯坦因完成了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无法达到更高层次的转折。哈尔科夫没能像斯大林格勒、中途岛等那样名噪一时,这场战役最终成为一场惊艳的烟火秀。
未能实现攻防转换
转折点战可以改变双方的攻防角色。比如斯大林格勒战役后,德军被迫回收,苏军开始由防御转为进攻。但哈尔科夫的反击只是局部胜利,也是南线形势的暂时改变。此后,曼施坦因在这场战争中的“我想打谁就打谁”的局面没有再现。
哈尔科夫反攻后,苏德双方同时转向防御,在库尔斯克进入僵持阶段。现在看来,后来的库尔斯克战役可能才是德军逆转的真正机会,但他们没能抓住这最后一次翻身的机会,战场上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苏军手中。
未能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据统计,轴心国部队在斯大林格勒损失了100多万人(伤亡和被俘),在库尔斯克战役中损失了20多万德军伤亡,损失了数千辆坦克、装甲车和自行火炮,这些都是精华。太平洋战场中途岛战役中,美军一次击毙日军主力航母4艘,外加大量日军舰载机和有实战经验的飞行员。虽然日本人在中途岛之后依然保持着战略攻势,但是要拿下的首都已经被摧毁。
哈尔科夫的反击歼灭了10多万苏军,这对于当时的德军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成就,但也是苏联能够承受的损失。1943年,德国人力资源枯竭,甚至不得不修改法律草案,扩大征兵年龄。
未能瓦解敌人的士气
哈尔科夫的反击虽然提振了德军士气,但仍不足以震慑苏军。当时国际战争形势逐渐明朗。除了斯大林格勒之外,盟军已经打赢了中途岛战役和阿拉曼战役,同时期的瓜达尔卡纳尔战役也早已知晓。在这种综合国力的大竞争中,一场战役的胜负已经难以控制大局。
1943年的苏联已经不是两年前基辅战役中的苏联了。撤退到库尔斯克后,苏军仍然能够迅速稳定防线,再也不撤退,这一点非常关键。对峙了几个月,双方拼尽全力打库尔斯克战役,苏军惨胜。
曼斯坦在哈尔科夫表现出自己是战场的主人,使不可能成为可能。然而,无论我们今天多么钦佩名人的敏锐,多么钦佩士兵的勇敢,战争不应成为人类解决问题的首选。
曼斯坦因在战后写了《失去的胜利》。他没有反思战争的残酷和失败的命运,而是对一系列“不该发生的错误”感到后悔。他似乎仍然停留在战争机器的局限性中,仍然相信失败是可以避免的。
历史已经诚实地证明,哈尔科夫战争没有把腐朽变成神奇。对第三帝国来说,这只是一场生命之战,而不是转折点。提到哈尔科夫,人们首先会认为这是德军在东线的最后胜利。